即使眼睛看不清,但她已然迫切的想要找到她的丈夫。
她现在很没安全感。
只是侍女不让她离开,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身的痕迹不能出门见人,况且侍女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夫人的衣物,如此出去固然是不妥的。
才有了仆从传话来说的夫人吵着要见您。
半轮秋站在她身前,低声询问:“怎么了?”
姜赞容身姿不稳,他原想握住她的手,先把她扶到一旁的榻上,却没想到她猛然后退了几步,呵斥到:“你是谁?”
一脸戒备之意。
房内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,她不认识,那人却问她怎么了。
什么陌生男人敢随意闯入她的露殿?
真是大胆。
“你也是新来的?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与怀疑。
半轮秋不语,只是眉心略微蹙起。
她已有夫君?还是说,是坐忘梦的药效,让她凭空产生些虚妄来?
见他也未说话,姜赞容感到非常烦恼,怎的今日的仆从全部都是些新来的?
“我的夫君,就是穿了一身红衣的男子,黑头发,很高,是你们的主人,你们不知道吗?”她支使着人说:“快去把他找过来呀!”
半轮秋略一思索,随了她意,假意装作奴仆的样子,朝她说到:“夫人久等,我这就去请大人回来。”说话时,声音略微压低了些,夫人二字咬的极为清楚,带有了些别的意味。
说罢便往外走去,装作要去寻人的样子。
仆从跟着他出门,却见大人正在施法,将他身上那身天青色衣袍渐渐染成了红色。一身喜意,如同那新婚燕尔的新郎,耀眼夺目。
竟是要扮成夫人口中的身穿红衣的‘夫君’。
临进门时,他让仆去催药师:“叫他快些把药给送来。”
仆人领命而退。
半轮秋极少穿艳色衣服,只因那太过招摇夺目,也不符合他素来低调的喜好。
不过是为了安抚一下她罢了。
或许过不了多久,她又会吵着要见她的朋友,或是她的亲人。
再次掀开珠帘,她已被侍女安抚坐在了榻上,她抬眼,看见了满目的红。
登时,她站了起来,跌跌撞撞地朝他扑了过来。
抱了他满怀。
“阿月,我的好夫君,你怎么才来。”她埋在他的胸膛,声音娇娇气气,带着几分委屈的哼声:“我眼睛看不见了,我好害怕。”
半轮秋的身子微微一僵,但很快恢复了自然。
他轻咳了一声,道了句:“我回来了。”将她搂在怀里,移步双人榻上,摸了摸她的眼睛,语气温和地解释说:“我去催药师来送药了,药一会就到。”
“吃了就能好吗?”她有些恹恹。
“总得先吃了才能知道,嗯?”他尾音上挑,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。
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似乎安心了些。